一夜香 上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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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三章

    整整二十天,秦牧宇都是这样接送她上下学,外加偶尔陪吃陪喝,连她的书包都是他在拿,话像是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的男佣——

    虽然这个男佣对她而言很难用,因为她不敢大方用,而且在不得不用的状况下,还要跟自己的理智及情感拔河,想亲近他,同时却又恨不得离他远些。

    因为脚伤不便,骆以菲这阵子还是没去社团,向美灵偶尔会替她送饭过来,陪她在教室午餐,好心的同学们也会轮流陪她去上厕所或买东西,要说这脚伤带来什么收获,那就是满满的友情与同情。

    当然,还有秦牧宇。

    他每天出现在她面前,虽然还是那副痞子样,但她发现他真的很细心也很温柔,嘴巴不饶人,举止却十分体贴,这二十天下来,面对他时而认真时而玩笑的态度,她也从一开始的慌乱、不知所措,学会镇定如常。

    他常常将她抱上抱下的,手脚却很规矩。

    他常常用迷惑人的眼神看她、逗她,却从来没有真正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,明知这样的喜欢很无望——

    一来她不能对不起学姊,二来秦牧宇也不是一个她爱得起的男人,所以,就只能喜欢,永远也不能说出口的那种喜欢。

    这几天她的脚已经不疼了,除了隔几天的晚上要敷一次药外,上学时她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般走路,只是要慢慢走,因为使力的关系,上下楼梯还是有点隐隐的疼,不过对她而言,现在的状态简直是天堂。

    今日,阳光灿灿,空气里飘散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。

    她起得特早,推开窗时看见隔壁邻居家院子里的绿意,忍不住大大吸了一口气。再从柜子底下翻出一条橘色短花裙,上身套了一件白色立领削肩上衣,穿上白色圆头娃娃鞋,拿起包包就出门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住处的门口却停着那辆熟悉的蓝色宝马,车子的主人看见她,推开车门下车便大步朝她走来——

    “这么早想躲开我吗?”秦牧宇戴着酷酷的墨镜,眯着眼睛看着今天的骆以菲,甚至对她吹了一声口悄。“小学妹今天很漂亮,不打算见我的日子倒是特意打扮了,怎么?每天故意丑丑的见我,是怕我对你伸出魔爪吗?”

    骆以菲微笑地看着他,心里却是心虚的怦怦跳。

    昨天她分明已请学姊转告他,从今天开始不必来接送她了,他却还是一大早出现在这里,甚至比平常时间早了半个钟头,像是算准了她今天会提早出门似的…是啊,他说的没错,她是真的下意识地在躲他,可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。

    她回他一句。“是知道你一定不会听学姊的话照样跑来堵我,所以刻意为你打扮的,这样,你听了应该很高兴吧?”

    秦牧宇半点没把她的话当真,唇角扬起帅气的笑,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点特别的东西,像是赞赏,也像是失落,赞赏她终于可以这样落落大方面对他的嘲弄,失落于少了一个可以逗弄调笑的对象。

    以后没借口这样天天来看她了。

    以后没借口动不动说要吻她了。

    就算他因为她一句不必再来接她的话而夜不成眠,非得死皮赖脸一大早守在这里堵人,今天也该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竟有点不舍…

    这样的情绪,他以为不会再有,至少,不会再对其他女人有。

    骆以菲…是个意外。

    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一个——他生命中的小意外。

    他希望她小到可以很快地被他遗忘,但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望着她,他却像是渴望把她深深印在心底。

    骆以菲静静的站着,迎着他久久未移开的视线,莫名感受到他墨镜底下的那双眼,带着nongnong的依恋…

    她唇上的笑不见了,一颗心蓦地变热,然后是她的眼眶,不只热了,还红了。

    他真的很讨厌!

    为什么要这么看她?

    明明对她不屑一顾,明明冷着脸说她连学姊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,为什么又要拿这样的眼神瞅着她?

    好气…

    偏还不能对他吼——除非她想再一次自取其辱!

    方才佯装的落落大方,她已经演不下去,低下头,她安静的越过他就想走开。

    一只手倏地抓住她——

    “上车,我送你。”秦牧宇哑着嗓道。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次,我不会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句不会再来了,让骆以菲的眼泪蓦地从热热的眼眶里滑落下来,一滴一滴又一滴,她不敢伸手抹,不敢用力呼吸,不敢回头,不敢说话,就怕他发现她像个白痴一样,竟为了他而哭。

    可,他怎么可能不发现?

    她的身子在颤抖,冰凉的手紧握成拳,半声不敢吭一下,还有那就算努力压抑也掩不去的带泪吸鼻声。

    秦牧宇的心一紧,扣住她手腕的手也跟着一紧,竟握得她发疼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哭?”他问。

    闻声,她的泪掉得更凶。

    他皱起眉瞪着她。

    咬唇再咬唇之后,她才可怜兮兮的开口。“是你弄疼我了…放手,我就不会那么痛了,放手,我就不会再哭了…放手吧,求求你,秦牧宇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…秦牧宇眼神一黯,却是求他来着。

    她说,放手,她就不会那么痛了。

    她说,放手,她就不会再哭了。

    是吗?是吧?这样,对她最好。

    扣着她的修长指尖蓦地松开了——

    听她的,他放开了她,不想看她痛,也不想再见她哭,只好…看着她慢慢的从视线里走开。

    越走越远…

    不知是她的躲藏功力太高强,还是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准备研究所毕业论文,骆以菲之后有好大段时间没有再见到秦牧宇,也几乎没再遇见过学姊。

    她像个缩头乌龟似的,因为她太脆弱,只好一直躲在壳里,对这些相关人事物不闻不问,能避就避,自以为思念可断,时间毕竟是治愈人心的良药,耐着性子跟它磨,再大的伤口也是会好的。

    却未料,老天开了一个大玩笑…

    所有曾经的自以为是,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破打乱了…

    盛夏的教堂里,隐隐约约的哭声像张网,把人的心牢牢困住,几乎要让人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骆以菲不是基督徒,第一次参加基督徒的告别式,手里握着放在前座后方的圣经,耳里听着台上的牧师在念祝祷,一切陌生到不像是真的。

    她的泪一颗颗地掉,根本听不清台上的人在讲什么,眼睛都朦胧了,什么也看不清,之前亲人致词的那段话,已够她泪不成言。

    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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