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舂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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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5/5页)

动作是急得在客厅来团团转,坐一会,站一会,完完全全的手足无措,连坐了下来,应该是左手搭右手,抑或右手搭左手,也慌乱。

    幸好,我仍能说话:“你能否重复刚才的问题,或者说是你的要求?”

    我要听清楚,我不要胡猜,更不要幻觉。

    丁松年一怔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空气在这一秒钟内冷凝。

    我希望他不会重申前议,也许是我刚才跟他说话的态度恶劣,故而,激怒了丈夫,他信口雌黄,语无伦次。

    且小夫妻一闹别扭,往往就爱来个小事化大,无事生非,动辄的把离婚挂在嘴边,以宣泄怨愤,这也是很平常的事,有什么大不了?

    我对这番揣测,抱有极大的希望。

    可惜,希望只维持不到半分钟,丁松年就不容情地将之粉碎。

    他缓缓地说:“曼,请坐下来,好好的跟我谈,听我说。”

    我如言坐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对你剩余的忠诚,就是要坦白告诉你,我已在全心全意地爱上邱梦还。在道义上,我甘愿背负罪名,我对你不起,但,在心里,我觉得自己情有可原。既为缘来缘去,是非常非常难以解释的一回事,也为这些年来,曼,你变了!”

    “嘿!”我冷笑一声,指着丁松年骂:“我变了?你说我变了?在今日你告诉你太太自己已移情别恋之时,指责变的人是我,这算不算本世纪大笑话?”

    丁松年答:“曼,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之内,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最大件事就是丁松年背叛了我,走私。”

    丁松年叹:“怎么可能呢?在我离开你才一个周末回来,身边其他各个跟我一起生活的人,诸如老佣人、秘书都向我投诉请辞,只为一个原因,他们无法跟你再相处下去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,道:“啊!他们无法跟我相处,就连带到你也无法跟我相处下去?”

    “丁松年,这是条什么道理?我太不明白了。他们之于你原来跟我之于你,是不相伯仲的吗?我们全部都是在你左右,各司各职、好使好用的从仆吗?于是小数要服从多数了?”

    我气得不会哭,只会笑。

    “曼,我怎样才能令你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同与距离在那里?”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然,我需要你的合作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我的退让?”

    丁松年微垂着头,再昂起来望住我,表情委婉,然,决绝,说:“不必执拗用辞,我们只需要面对现实,解决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丁松年,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有一个,你立即离开那个姓邱的。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”

    丁松年正想回应我的说话,我立即举起手来,阻止他说:“不必向我介绍这个女人,我无意再听你对她歌功颂德。”

    “曼,请原谅,我必须重申我的意愿,我要离婚。你且把条件开出来,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你全副身家,是否你就给了?”我气得双手发抖。

    “我随时愿意提供比你应得的更多的利益,包括我的身家在内。”

    我终于再忍不住发问:“丁松年,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本事人?可以令你如此大言不惭,义无反顾。”

    我改变主意,我希望听听丈夫口中的情妇,有什么独特过人吸引之处?

    “她年青、貌美、本事、手段够、身裁好?还有没有其他?你说,你给我说。”

    丁松年摇摇头:“她只不过是个可以共诉心曲、让我觉得并不孤单的一个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么简单?”

    “这并不简单,曼,最低限度,你没有给我这个感觉,对于一个男人,这种感觉是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荒谬!

    荒天下之大谬!

    我突然之间气愤填胸,觉得备受前所未有的屈辱,惟一的本能发泄,就是咆哮,如狮子盛怒之下的叫嚣般,声音尖而且辣。

    “丁松年,我不会放过你,绝不!”

    “曼,你镇静点!”

    “镇静,怎么镇静?”我笑得近乎凄厉,使劲地咬着下唇,直至觉到一阵痛楚,且有微微的咸味,我以手背揩了嘴唇,严峻地盯着丈夫,说:“看,你叫我镇静?这是能镇静的事吗?我并不是造梦,是铁一般的现实。我的丈夫无缘无故,突然要跟我离婚,你叫我镇静?”

    “曼,不是无缘无故的,请明白,真的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,不是无缘无故的。”我不住点头,对他说:“那么,且行好心,告诉我,原因何在?我做错了什么事?我当了出墙红杏,陪别个男人睡了觉了?抑或我盗窃了你丁家的财产?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歪行来,令你丁松年蒙羞?你说你孤寂,你无人为伴,缺乏沟通?”我忽然哈哈大笑:“天大的笑话,我几时不是陪在你身边,以最合情合理的姿态出现人前,当丁松年夫人,有那一个场合我没给你作伴,有那时那刻你需要我,我不在你身边?我甚至不是没有生育,富山今年几岁了?丁松年,你讲一句良心话好不好?”

    眼眶忽地湿热。

    再不能继续咆哮下去,甚至咙喉像被堵塞着什么似的,根本不能造声。

    丁松年一派完全无助的表情,他竟比我更觉得自己孤独,真令人啼笑皆非。

    终于他坐到我身边来,很轻声很轻声地说:“曼,对不起!”

    我呆了,眼泪汩汩而下。

    “曼,可是,我没有办法。我跟她在一起的快慰难以形容,我深深的爱上她,请原谅。”

    “噼啪”清清脆脆的两声,我给了丈夫两记耳光,丁松年的两颊尽是通红。

    我并不这就放松,跟手揪着他的领呔,拼了老命的拳如雨下。

    我一边狂哭叫嚷,一边挥动我的手足、踢着打着对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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