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月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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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三章

    雅王大婚,甚是疼爱雅王的圣上,自是发帖全朝文武百官,也不管在那些一官员里,真正想喜贺这桩亲事的人究竟有多少,而存着看好戏意味的人又有多少。

    在历经圣上与束宫娘娘点亲、皇家婚典、宗庙入谱、朝中贺宴后,忙了整整三日的怀炽,终于有机会把刚过门的妻子带回雅王府,继续接受冷天海安排在府内,为最后一波来祝贺的朝臣们而办的喜筵。

    而在这夜,已在脸上硬挤了三日笑脸的怀炽,此刻睑上的笑意却不似这三日来得轻松潇洒,反而显得僵硬得很,而他也可能是有史以来睑色最为难看的新郎官。

    与怀炽并肩高坐在王位上,垂盖着遮面红绣巾的堤邑,并不知晓这日的婚宴又是来了哪些人,但张目四望,对下头宾客一目了然的怀炽,所有的好心情全被今晚的来者给消磨殆尽,令他觉得胸坎有些闷郁,某种不知名也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野火,正在他的心头燎烧。

    宴殿远处,不请出自来的独孤冉,此刻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全身红艳似火的堤邑直瞧,即使见不着佳人的芳容,独孤冉仍是满意地欣赏着她的风情,在他的嘴角还扬起一抹大刺刺的笑意。

    但他的笑意很快就被另一阵视线所惊扰,抬眼看去,是双目带刺的怀炽,而他脸上的笑意,也因怀炽那看来似要杀人的眼神而消失了一半。

    以眼神驱赶了独孤冉放肆的目光后,下意识地,怀炽将提邑的小手握得更牢,彷若要向所有人召告什么似地,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,就是不肯放开他身边的堤邑,恨不能快点结束这磨人修性的喜筵。

    “怀炽?”堤邑倾身靠近他,小声地在他身边唤。

    “嗯?”忙着防人的怀炽没注意到自已做了什么举动。

    “你弄疼我了。”她轻声地提醒,苍着把被他紧握得泛疼的柔黄抽出来。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他连忙放松掌指,觉得她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“累了吗?”

    堤邑已经无法掩饰“又坐了一日,是很累。”前三日的大婚就已经够折腾人了,想到她又要在这里挨坐一晚,她就觉得这又是场漫长的酷刑。

    怀炽抬手招来随侍在侧的润儿“先带王妃进去歇息,这里由我一人来便成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天海”堤邑一走,怀炽便马上找人算帐“你有没有照我开的帖子邀客?”这小子在搞什么鬼?在他的宴帖上,根本就不该出现独孤冉这家伙,而那些西内还有东内的人,也不在他的邀宴范围内。

    “全照你说的办了。”早就知道怀炽一定会来跟他秋后算帐,只是没想到怀炽会这么早就翻脸。

    他冷眼直扫向客席间“那为什么宴上有这一群不速之客?”

    冷天海无奈地摊着两掌“是他们自个儿硬是要来,我拦不住”那些人里,有的是皇亲,有的是国戚,他凭什么不准人家来喝喜酒?

    “把他们轰出去。”他不假思索,直接就想把那些会让他腹内无明火闷烧的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。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冷天海却没得商量地向他摇首“我不管你这回是在烧哪门子的闷火,总之一句话,我得保住你的颜面。”怀炽是可以不管一切,但他还得篇怀炽保留点名声,免得怀炽日后难做人。

    紧握着双拳,怀炽更是铁青着一张脸,也不管他这种睑色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这场合。

    颜面?他在乎的不是他的颜面,他所在乎的是,为何只要有独孤冉出现,他就抑止不住肮内的那把问火。

    在今日,陶醉在堤邑一身新嫁娘风情里的人,不应当是他吗?为何人都已过了他的门,也在宗谱里入了籍,但独孤冉的神色还是那么不肯放弃?而他,又为何要因此而感到恼怒?

    究竟是为了什么,所以他今日这么不像自己,反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似的,从未见过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?是因为在乎吗?而他又是在乎着什么?他一点也不喜欢把自己投身进那些解也解不开的谜团中。

    坐在宴席上冷眼旁观的舒河,在推究了怀炽的表情,和四下官员们神貌各异的面容后,心里只觉得宴无好宴,其它的皇兄弟们不来参加这场婚宴,果然是正确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”他举着酒盅频频摇首叹息“连喝盅喜酒都不得安宁。”要是怀炽再不收敛点,搞不好等一下东西南三内的战事,就要在这里提前开打了,而他,很可能就是等会要帮怀炽收烂摊子的人。

    就在怀炽又板起一张冷脸,阴森地瞪起又用眼神跟他叫嚣的独孤冉时,收到手下传来消息的冷天海,不动声色地以肘轻触怀炽,并飞快地将一张字条塞进他的掌心里。

    怀炽揭开字条,看了后,又变了一张脸。

    “王爷?”冷天海不解地盯着他那双漾出斗争神采的眼眸。

    他淡淡轻述“东内有动作了。”不出所料,不甘就这么损失堤邑的东内,马上又做了一件可以扳回来的事以弥补损失。

    “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撕碎那张字条“他们想在我成亲之后,就用我大婚的借口要我远离朝政一段时日。”想用这个方法把他赶得远远的,然后再加些理由让他再也回不到庙堂上?

    “那…”虽然明知是种手段,但这手段很合情合理,可就不知怀炽肯不肯就此低头。

    怀炽冷冷低笑“我是他们能摆布的吗?”

    冷天海紧锁着眉心“可是王妃她…”他又要披挂上阵?那他的娇妻该怎么办?就这么让她被冷落空闺吗?

    “她怎么样?”朝争的事与堤邑何关?

    “你难道不想在大婚后先暂时在府里伴着王妃吗?”冷天海相当赞同东内那些人的这项提议,也认篇他是该暂时放下朝争,先把心思放在刚过门的王妃身上。怀炽顿愣了半晌,好半天,他才想起他的生命已经变得不同了。

    在成了亲之后,他不再只是一个人,在他的身后还有个娓邑,他不能再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朝事上,也不能再像过去那般的自由随性,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不必去顾忌任何人的感受。

    可是,他还没有办法适应这种改变,而他也不知道,他该如何去面对那个柔情四溢的堤邑。

    在他的心中,他是把朝中的事和堤邑分得很开的,有阵子,他甚至忘了当初告诉舒河他要娶堤邑的理由,他也忘了堤邑已经走进他的游戏里来,成了他手中的一枚弈子,一枚用来打击东内的弈子。可是现在,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在朝中的另外一面,更不想让她知道那些即将发生的风雨,如果可能的话,他甚至想要就这么永远瞒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…”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,就只能这么悬宥着。

    “王爷…”冷天海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,让他看清他所不明白和所该做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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